第06:人文三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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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12月08日 星期六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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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年趣事之白字“先生”
  ●马巧红

  那是七十年代初,“教师园”宿舍是特别的热闹,我们这帮在父母面前毕恭毕敬的孩子,一离开父母视线,就调皮得很,也给彼此起了绰号,“冷饭店”是丁老师的大儿子,“麦人”是我二弟,大弟叫“青面”,我自然叫“女蛋”了。这些绰号都有着非同凡响的来历。

  先说“冷饭店”吧,长得眉清目秀,有几分秀才相,他是我们中的老大,当时正读初一。有一天,他上了趟街,回来就跟我们讲起街上的新鲜事,说中街开了一家“冷饭店”,用的是玻璃门,小方桌排得整整齐齐,但不见筷子。大家都很纳闷,吃冷饭就不用筷子了?小时候我倒是用手抓吃过冷饭团的,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冷饭呢?我特地跑过去看个究竟,一看,当即笑倒,原来是一家新开的“冷饮店”,三个字明明白白写着。这“冷饭店”的绰号,就当之无愧了。

  再说“青面”吧,长得胖乎乎的,本不高的鼻梁被苹果脸横拉着,翘起的嘴唇,好像他说的话都是十分正确,口气里问号一概都被他吞进了肚子,叹号则留着。大家经常相互交流自己“小人书”里的故事,那时他读小学三年级,讲到一个姑娘很美,老说她的脸长得很青。大家也听得很认真,反正就一起青吧,“冷饭店”实在忍不下去,就自言自语地:面青也会漂亮的啊?“噗哧”一声,大家都笑了。“青面”还翘起嘴巴说:“有什么好笑的呀,我拿来你们看嘛。”还真跑去拿了来,一看,大家都不认得,查了字典才知道是个“靓”字。

  “麦人”就没话说了,那时太小,还未上学,不知从哪听来一个故事,就奶声奶气地转给我们分享。说是有个“麦人”,一阵风能把魔鬼吹成稻草人,然后把它烧死,用一把芦苇摇几下,就把那个被魔鬼弄死的姑娘救活了。麦人,麦人,麦了半天,我说:“是道人吧?”他忙点头,连说:“是是是,是稻人,稻人,我记错了,就记成麦人了。”

  我的绰号也有来历。一回,我拿出一本电影连环画讲给他们听,叫《看不见的战线》,我讲书中的地下党准备让一个地下党员扮成一个资本家的女婿,我把这个“婿”读成了蛋,还特地解释说,女蛋就是女婿的意思。正好被我爸听见了,从此,也就有了“女蛋”这个美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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